因经济高速发展,新经济新产业发展吸引培养大量人才,深圳成为全国培养工程师和创新型人才的孵化基地和实践基地。外地来深抢人才早在10年前就初显端倪,如今已成气候。成为人才枢纽城市的深圳,依然面临搭建人才梯队等新型问题。
从人才富矿到人才枢纽的演变
4月15日,江西计算机专业大学生陈思到深圳举行的中国国际人才交流大会双选会寻找工作机会。当天,来自全国各个城市的企业组团“抢人才”。陕西省带来了陕西机场、陕西电子信息集团等25家大型国有企业,郑州则一口气来了38家企事业单位、科研院所、高等院校、医疗机构、项目单位,河南省时空大数据产业技术研究院由副院长秦奋亲自带队。而且这些客场作战的城市还“毫不客气”地跟东道主城市竞争,陕西团就说:“深圳发展得非常好,优秀人才多,不过陕西也有落户和很好的人才奖励政策。”
实际上,多年以前深圳就是个人才富矿,吸引全国各地企业来挖掘。在深圳2006年举办的秋季中高级人才招聘会上,北京、上海、广州、香港等地的企业赶来参加“群英会”,与深圳的企业争抢人才。到2011年,这种竞争更加激烈。“当时,深圳市人才大市场每次大型招聘会外地企业几乎占到两至三成,有城市还组团前来。深圳改革开放早、人才较多且成熟,这些外地企业来深招人的目的就是直接将‘熟手’和‘精英’挖走,这要比花时间、金钱培养人才更划算、更快捷。”深圳市人才集团有关负责人回忆。
深圳既因本身经济发展吸引大量人才,同时也向全国输送人才,形成人才枢纽地位和价值。对于众多高校毕业生来说,深圳经济发达、包容性强,是就业首选,大量工程师和创新型人才在此孵化。但另一方面,深圳城市节奏快,生活成本高,不少人更年长后会考虑过一种更为舒适的生活,这时这些人才往往会把目标瞄准二线城市,这也给外地企业寻找人才提供突破口。
昔日“孔雀东南飞” 如今孔雀计划已成熟
上世纪90年代有一个令人瞩目的现象———“孔雀东南飞”。该盛况从成立特区兴起,长达20多年。特区政策及创新动力,让全国人才趋之若鹜。有数据显示,2002年至2006年,深圳吸引人才呈每年上升趋势。
2007年11月24日,与往年相比,深圳2008年高校应届毕业生双选会吸引前来求职的应届毕业生明显少了。面对高房价、高物价等事实,全国各地的应届大学毕业生择业更为实际,不再把择业目标紧盯在经济发达但房价也高的一线大城市,包括深圳。
过去,深圳依靠“特区”金字招牌,成为全国人才聚集地,成就“孔雀东南飞”的现象。在深圳一家公司工作多年的张先生回忆,1989年,老家武汉工资人均百元,在深圳西乡某电子厂做高级工程师的父亲月薪达4000元,两地工资差距达30倍。2005年,张先生从武汉大学毕业到深圳,“每次返深,郁闷万分”。张先生在老家的同学朋友都有房有车,曾让他引以为傲的深圳“高薪”,不再有吸引力。
当“孔雀不再东南飞”时,政府就在实施一系列人才政策降低这种损伤,通过政策性的扶持和补贴,吸引高素质的人才。
梳理人才政策可以发现,最早出台针对高层次人才的政策是在2008年,当年的深圳房价还没有这样高企。当时深圳出台针对高层次专业人才的“1+6”文件,按杰出人才、国家级领军人才和地方级领军人才和后备级人才四个不同层级,给予住房优惠、配偶就业、子女入学、学术研修津贴等优惠。3年后,深圳又出台海外高层次人才的“孔雀计划”。随后,深圳陆续出台多项人才政策,高层次人才政策体系也逐步构建,包括人才安居政策等。2015年时,深圳认定的高层次专业人才累计达到5652人次。在2016年一季度,深圳共认定孔雀计划人才就达1539人,数量剧增。
经济竞争归根到底是人才的竞争
人才输出的前提当然是良好的人才储备。作为经济高速发展的移民城市,深圳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吸引大量人才涌入。2009年、2010年同期接收人数分别为25557人、34504人。这一数据在2017年得到爆发式增长,2017年,深圳共引进人才233662人,同比增长35.67%。其中接收应届毕业生101122人,同比增长25.03%,连续4年创历史新高。
“深圳人才引进数量、毕业生接收数量均再创历史新高,主要是近年来随着产业转型升级加快,创新型、成长型企业总部快速集聚的结果。”深圳市人社局相关负责人分析,另外,深圳先后出台实施《深圳市人才安居办法》、《关于促进人才优先发展的若干措施》、《深圳经济特区人才工作条例》等一系列人才政策,政策综合效果逐步显现,进一步优化了人才创新创业环境。
2017年,深圳G D P超过广州,不断拉近与香港的距离,差距也不过611亿。这样弯道超车的城市竞争力来自于产业不断的升级调整,及高层次人才及高端团队对深圳产业及经济转型的贡献。而随着中国人口数量增速放慢,劳动密集型产业的人口红利的消失,新经济、新产业所释放的巨大经济能量成为一、二线城市的转型目标。而地区之间激烈的经济竞争和科技竞争,归根到底是人才的竞争。
深圳的人才政策基于产业驱动
“与其他城市相比,深圳的人才政策有所不同,与经济发展密切相关。”中国(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副院长曲建说。
上世纪90年代中期,深圳正从劳动密集产业结构转向先进制造业,对高新技术产业的白领、研发及高端制造人员需求很大。当时各大城市还在限制大学生落户政策,深圳就已经放开落户政策,大学本科只要在深圳找到工作岗位就解决户籍。
产业导向的人才政策,由多届深圳市委市政府贯通执行,力度年年加大。就拿深圳大力扶持的新兴产业人工智能来举例。
2014年,陈宁和田第鸿选择在深圳创立云天励飞,主要项目是设计基于处理器的视觉智能系统。陈宁说,这种人工智能芯片只有屈指可数的团队可以实现。仅以谷歌互联网图片分类为例,后台需要6000万美元的处理器成本,而用这个新的处理器芯片后成本能够降到50万美元,成本降到原来的1/120。